都不敢跟他们说话。
现在熟了，话也就多了起来。
会跟他们说学校的事，会说其他村孩子们的事。
黎珞本以来他们这个就是最困难的了，没想到有比他们还困难的。
据说另一个村的孩子们来上学的路更难走。
他们在另一座山上，和学校所在的山中间隔着一条天堑。
孩子们为了省路程，便爬着搭在上面的一根木桩来过那个天堑。
他们光是想象都觉得害怕，那孩子们不会害怕吗？
怎么可能？
人们对于一些危险事物会有着天生的畏惧，会下意识来远离。
但对于上学念书的渴望盖过了他们的害怕。
不亲眼看到这些，如果是别人来讲给他们听的话，他们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冲击感。
在他们快要走废了的时候，终于到了孩子们口中的学校。
就只是一个小院子，算上教室不过100多平。
只有一间教室，还特别的简陋。
里面根本没有课桌，孩子们都是坐在一块儿石头上，面前摆着一块儿石头。
一块儿很小的黑板，还没有厂子单位门口通知的那块儿黑板大。
老师也没有粉笔，就是手指头蘸着水在上面写。
而孩子们没有课本，没有纸笔。
或者拿树枝在地上写，或者就拿小石块儿在面前的石头上写。
但无论是老师还是孩子们，眼神中的那种炙热都不输给任何一所名校，甚至比他们要强烈的多，那是对于知识最纯粹的渴望和热爱。
等他们休息过来后，一节课也下了。
有孩子跑过来，递给了他们几个野果子。
他们早晨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连个渣都不剩了，现在除了累，就是又饿又渴。
不知道别人，反正黎珞现在是恨不得自己能左手鸡腿，右手猪肘子。
什么酱牛肉，烤鸭，涮羊肉、烤全羊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。
人饿极了，吃什么都好吃。
他们分着吃了野果子后，刘老师给他们拿过了几个野菜团子。
刘老师是这所学校唯一的一个老师，据说这所学校就是他建立起来的。
黎珞三两下就把那个菜团子塞进了嘴里。
人在这个时候，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了。
等他们吃完后，刘老师才对他们笑道：“暂时只有这些，委屈你们了，等中午的时候，我出去看看能打到什么东西，再给你们填填肚子。”
他们这些人都自诩是精英，在北京单拎出哪一个也是行业中的佼佼者，可没想到到了这里，却都感觉和废物一样。
黎珞想跟刘老师说两句话，刘老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道：“该上课了，等下课后我们再聊。”
别看学生少，环境简陋，但刘老师对于学生一点儿都不糊弄。
除了数学语文，他还会教授孩子们美术。
外面的土墙上有拿树枝写下的课程表，他们看了看。
刘老师还给孩子们安排的体育课。
“怎么没有音乐？”其中一个人问道。
黎珞笑道：“他们这里就不需要再教音乐了吧？”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，有些地方的人们天生就是能歌善舞。
他们这个地方的人不善舞，但是能歌。
歌声就如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一样，清越悠长。
跟着孩子们来的路上，他们一直在唱歌。
山林间，孩子们银铃般的歌声，治愈了他们因为劳累而有些烦躁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