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不惧生死,热血满腔的年轻人,可是他很快就要死了。
朱思明跟着皇帝转过身去,鼻腔一阵酸痛,可他不能在此时,对这个人表示更多的同情了。
谁不曾有过这样热血的年华呢?
可是,谁又能如那个此时呐喊出声的人一般,保持初心明知此时出声,凶多吉少,却还能一腔浩然正气,惦记着社稷江山,用生命来践行少时匡扶朝纲的梦想?
日渐昏庸的帝王,黑暗混乱的朝纲,他们是再也不能有这样的勇气了。
詹士春平静地瞥了一眼有心无胆的这些大臣们,冷然地从皇帝手中接过那把匕首,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划,一连串的血花也盛开在紫金香炉氤氲的烟雾中。
“皇上,该两位娘娘了。”詹士春恭谨地低头道,并将那把匕首恭敬地奉向高台的方向。
皇帝望着高台前面站着的卫婉与安竹林,神情变得温和:
“不要怕,来吧。”
卫婉神色平静地上前接过那把匕首,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,站在她身后的安竹林却手都哆嗦了招魂,居然是来真的,徐成欢要是回来了,她该怎么办?
她该怎么办!
白成欢已经下了马车,虽然知道皇帝率百官上到那最高处,一时之间不可能下来,可她还是用幕篱遮了面,慢慢地走了过去。
招魂台下面有重兵把守,看热闹的人虽然是人山人海,但是都被驱离在百丈以外,即使靠的再近也有限。
白成欢还未走至人群中,忽然面前的人群中就传来一阵喧哗,被隔离出来的那条路上,一队御林军拖着一个人从尘土中飞快地奔过。
“怎么回事,这是怎么了?”
“瞧,那人还是个当官的呢……天啊,是皇上带上去的人!”
“这,这到底是要干什么?”
嘈杂的人声中,白成欢只听见这么低低的几句话。
白成欢只望了那人一眼,立刻低声向身后的秋月下令:
“去告诉袁先生,不管用什么手段,都要把刚刚那个人救下来,悄悄地带回去!”
秋月麻利地去了,摇蕙才悄声问道:
“那是个什么人,世子妃何必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人。”白成欢仰望着那远在云端的高台,冷然而笑:“但我知道,那是一个被皇帝厌弃,要死的人,只要是这样的人,那就都是可用之人。”
摇蕙不再做声其实世子妃的想法,她通常都是要慢半拍才能懂,不过这个她立刻就懂了,敌人的敌人,不就是朋友么?
招魂台下面乱哄哄地热闹起来,间或夹杂着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