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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节(1 / 2)

说罢,她朝叶绥福了福身,便转身离开了。


仿佛她守在明照湖这里,就是为了问叶绥这么一句话,现在没有答案,便不再执着追问了。


叶绥看了看佩玉的背影,微微叹息了一声。不是为佩玉而惋惜难过,而是知道自己要再一次做恶人了。


她知道佩玉是多么偏执的人,佩玉既然问了姚家姑娘情况,肯定便已对其上心了。


佩玉,不能再留在叶家了。


佩玉对哥哥的爱慕,究竟到什么程度,叶绥弄不清,也不想弄清楚。


爱究竟是什么呢?纵然活了两世,叶绥也并不完全懂得,但是恨是什么,她很明白。


恨比爱简单多了。恨一个人,便是打败他、折辱他,让他得不到他想得到的一切,如此而已。


佩玉对哥哥的爱,最后会变成怎样呢?


叶绥不知道,她只知道,不能有任何轻忽侥幸。


与其侥幸佩玉对哥哥足够深刻、佩玉会远远守着哥哥,还不如早作计划,将佩玉送离叶家,不管佩玉如何,都不能威胁到哥哥。


这,才是她的做法。


回到汪府之后,晚上在揖春榭品茗的时候,叶绥向汪印提及了佩玉一事,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:“大人,我意将佩玉送出京兆。大人……可会觉得我很冷情?”


汪印笑了笑,面容俊美夺目至极,淡淡道:“这才是最好做法,你做得很对,怎么会冷情?”


听小姑娘的叙述,这个婢女现在这么远远守着叶向愚,主要还是因为叶向愚尚未娶亲,若是叶向愚娶亲了,会怎么样呢?


求而不得,不管是谁,心里必定会有不甘,这种不甘是会随着时间发酵的,这必定是个隐患。


对待隐患,汪督主向来只有一个做法,那就是:先拔出再说!


不管最后结果如何,这隐患都酿不了大祸,才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可能。


叶绥沉默了片刻,而后吁出了一口气,心中那一点挂碍渐渐消了下去。


最终,她道:“大人说的是,我既然打算做了,便不应迟疑后悔。”


做恶人,又如何?她不想自己将来会有后悔的一天!


其实,因叶安泰回京任职而受到影响的,不仅是叶安世一个人。


叶安世离开京兆之后,叶向铤的调任书也下来了。


他同样被调出京兆,去了黔中道辰州任职,官阶还是从六品下,明面上是平调,实际上却是降了。


可见皇上不会允许叶家有那么多人在京兆任职,也可见叶家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恩泽。


不过叶向铤很年轻,便是官职实降,也代表不了什么。


他是叶家嫡枝嫡长,父祖皆在京兆任职,还都是四品高位,将来前途还无可限量。


对于这个同胞兄长,叶向钲向来不怎么亲近,因为这个兄长实在是太优秀,经常得到祖父的看重赞赏,还不时对他提醒敲打。


对这些提醒敲打,叶向钲并不喜欢,认为兄长是处处针对他;


在他摔断了腿之后,他更觉得兄长好是看不起他,就越发远离了了。


对叶向铤外出为官,叶向钲压根不关心,他正为了他的妾室玉姨娘而烦扰着。


一天夜里,玉姨娘突然消失不见了,与其一同消失的,还有藏在叶向钲那里的卖身契。


玉姨娘消失得突然,而且没有一点征兆,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。


谁也不知道玉姨娘怎么不见了,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


第266章 水深


叶向钲责罚了不少人,到处在追查玉姨娘佩玉的下落,却一无所得。


他知道佩玉此前是在三房做丫鬟的,还想着要去三房搜索,若不是叶安固和徐氏阻止,最后还惊动了叶居谯出面,他还不肯罢休。


叶绥已经出嫁,叶安世和陶氏已经离开京兆,三房现在就只剩一个常年住在仪鸾卫的叶向愚,就算叶向钲想对三房做些什么,也不能如愿了。


最终,叶向钲只得去京兆府那里备了案,可是他没有佩玉的卖身契,京兆府的府吏压根不愿意理会此事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


没有了佩玉在身边,叶向钲愤恨暴戾之时,便没有了发泄的对象,心情越加暴戾,酗酒情况越加严重了。


叶向铤看着经常醉得东倒西歪的弟弟,在震怒叹息之余,也有一丝畅意。


母亲最疼爱的儿子、什么好事情都想着的儿子,最终只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罢了。


叶向铤懒得去管叶向钲,在离开京兆之前,还是禀了祖父,得到了去前堂探望朱氏的机会。


因陶氏离开京兆,佛堂的监管松了不少,徐氏到底是仁厚之人,并没有禁止大房的人进入佛堂。


纵然如此,大房也没有什么人会去看望朱氏。


因为,朱氏时常病弱躺着,身上都生起了褥疮,远远便能闻到一股恶臭,还有那张可怖的面容,谁敢再来看她呢?


若不是叶向铤要离开京兆了,怕也不会来佛堂这里。


就算是来了,叶向铤也只是停留片刻,只说了一句“请母亲好好注意身体,父亲马上就回来了”,便捂住鼻子匆匆逃离了佛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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